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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这部电影会是《普通美国男子与熊形死侍大冒险》。实际上也差不多。只不过泰迪熊比死侍还要粗俗。前佣兵的贯口在这位毛绒绒朋友面前简直上升到了美利坚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高度。当然这些80年代屎尿屁都是外壳,为了迎合一群我无法理解的受众。所以来谈谈故事内核吧。
正式开始之前,我想先夸一下编剧。水平绝对高于平均值,即使把主题通透地表达出来也很不容易,因为本片的主题看似简单实则复杂:成长。boy to man.
老爹有一金句:男孩懂事都比女孩晚。身为20岁的大学生,我不得不同意这句话。这并不意味着男人一直是个老顽童,只是不管年龄如何增长,男孩的一面仍然藏在男人的心中。有人称其为“玩心不死”,我却倾向于认为这是一道来自于过去自己的阴影,一份存储在脑中的男孩状态拷贝。《泰迪熊》正是将这种情况具象化了。Ted就是那个自己无比臭屁的副本人格。
男孩一面的持续存在其实不是好事。尤其是“好事”二字开始指代“社会适应性”的时候。按部就班运行的现代社会并不欢迎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态度。男主John的遭遇也直白地体现了这一点:John爱玩,和Ted。Jon飞叶子,和Ted。John工作,boom!John女友,boom!巨魔语真好用。
John可能没意识到,但我倾向于他意识到了。宾馆打斗中Ted说出的也不过是John心里早已了然的道理:没人逼他翘班开趴,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所以他也该为自己的后果承担责任。
编剧鸡贼地暗示着一个悲剧性的真相:我们不能用简单的善恶二元论去界定自己灵魂的不同部分,然后幻想着把恶的部分扔掉自己就能变成圣人。Ted已经是从John身上剥离出的恶倾向人格了(完全可以胜任脑海中的微型魔鬼一职),仍然有想要挽回破碎感情的善念。难道改变自己就像扔垃圾一样简单?不存在的。
我不止一次地幻想过把某个纯粹邪恶的分身摁在地上,一枪爆头;或者抄起长剑把某个过去版本的自己切成一盘子骨肉相连。说不定这样我就能一夜之间克己复礼,戒急用忍,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了呢?但是这些都不可能。我还是时时败给自己。这感觉太难受了,对自己的惩罚最后总会变成老虎吃天。
电影当然要考虑票房,提供了与世界和解的白左风格结局。不知道编剧有没有愤慨于编造美好的故事结尾。总之编剧也没有告诉我们该如何摆脱心中的Ted,过上合理而稳定(尽量用中性词了)的生活。
这就是男人需要面临的终极考验:该怎么办?
杀掉过去的自己,实施精神阉割;还是孤注一掷,试着与恶习缠身的内在人格和解;抑或陷入与自己搏斗的永恒轮回?一种唯心主义的论点认为有了目标就总能找到道路通向那里。但是没人告诉我哪条路是通的。我也没法回头。
在思考出结果之前,我决定先和我的Ted再多斗上几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