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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进,我退。敌再进,我再退。退无可退,则如山洪奔涌。”开头浅野带刀所说的那段话,不仅是笹原伊三郎的刀法奥义,也是其为人的准则和性格特点,同时也熔铸了本片的叙事节奏。
与五郎和阿市为了守护他们的爱情,不惜生死以赴。而支撑他们做出这个决定的,不仅是他们对爱情的坚守,还有坚强的父亲伊三郎给他们以力量。
父亲伊三郎之所以在他们动摇时还坚定地支持他们,不仅是出于父亲对儿女的慈爱,更多的是因为自己一生没有获得过爱情,所以感动于与五郎、阿市夫妇的真心相爱,甘于付出一切,包括性命和家族,来捍卫这份美好、纯粹的感情。
当然,也是为了维护作为武士,更直接的说,是作为人的不容许被肆意践踏的尊严。他已经足够忍让与克制,已经忍无可忍。
浅野带刀是当之无愧的侠义之士,是真正的刀客。他与伊三郎惺惺相惜,却为了职责而不得不与之决斗。仲代达矢实在是绝佳的演员,气场、细节都处理得极其到位。当伊三郎要求通过关卡时,二人先是有一段“公事公办”的对话,而后像朋友一样抱着襁褓之中的小富喂她米糊。
当二人即将决斗之时,浅野抱定一死以成全伊三郎的决心(此处演技炸裂),却故意激他:“我必能击败你。”
前边已有铺垫,有人说二人之所以不交手,是因为同是高手,生怕一方落败就影响了家族声誉。然观此一战,是说实在鄙俗可笑。无人真理解他们。这大约也是浅野愿意为笹原伊三郎而死的最重要的原因吧,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为值得的人而死。世俗所谓家族荣誉、对君主的忠诚,何足道哉!
个人力量无法战胜藩国,孤独的英雄终将败于愚众,会津藩最优秀的剑客最终倒在火枪之下。他没能完成自己的心愿,彻头彻尾地败了。
尽管如此,没有谁会认为他败了,败的是残暴不仁而又怯懦的藩主和他的爪牙。
或许他的败死是某种精神的失落,某个时代的终结。
身中十数枪,杀死全部伏击者后,伊三郎用尽最后的气力向小孙女小富爬去。临死前他大声喊道:
“小富,你长大后要做一个像你母亲那样的女子,嫁一个像你父亲那样的男子。一定要这么做。”